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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8/20 21:45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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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作者已死”是一个我始终没能适应的概念。一次又一次,当我打开一本爱不释手的书,“已死的”作者就会再度归来,缠住我不放:就好像阅读是一道将他召回的符咒,他徘徊的*魄常在我心灵之眼前。阅读过程中,我全心都为捕捉这幽灵、了解他、“成为他”的热望所据。若没有“死去的”作者复活如初的想象,我就无法阅读。

E.M.齐奥朗是一位尤其需要去想象的作者。身为作家,他特别精熟于在文本中玩弄作者虚构的生灭游戏,实际情况使这一游戏愈发复杂:他在现实中拥有两种生涯、两种身份、两种作者语态——年代的罗马尼亚齐奥朗,~年代的法国齐奥朗(有名得多)。我对齐奥朗的想象,始于翻译他的第一部罗马尼亚语著作《在绝望之巅》[1](原书于年在布加勒斯特出版;英译本于年由芝加哥大学出版社发行)。目前我完成了他另一部罗马尼亚语著作的翻译,即年出版于布加勒斯特的《眼泪与圣徒》(出版前夕,齐奥朗离开罗马尼亚远赴巴黎,再也没有回国)。此际,我发觉自己又陷进了一团乱麻的想象,撩人的问题挥之不去:这人是谁?

在共产主义罗马尼亚被当作不存在的人从历史中抹掉,在精英知识分子圈外的西方罕有人知,最后,齐奥朗又在临终的可悲病症中避开了我的追问。这位风格大师此时只能用眼睛来说话了。这其中有一种残酷的诗性正义,因为他在《眼泪与圣徒》中沉思的神秘主义经验极为强调眼睛、强调对不可见事物的观看,以及寻求近切地认识一种超常的非经验实在。既然神秘主义的语言观念是悖论性质的——只有沉默才能涵盖无限和不可见者——那么,他此时保持沉默或以目传言也许正是得体之举。齐奥朗现在已是全然的局外人,正如他的众圣徒。其实在许多方面,他一直都是个局外人,但如今他向“幽微之境”的迁徙不留余地而且不可逆转。他炽热的绿眼睛宛如两潭不属于此世的光源。去年夏天我看着这双眼睛,说起我对他的众圣徒所下的侦探功夫,其中有些人是多么难于追查——实际上,有些人我始终未能得手。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选这么个晦涩的主题来写。近来,圣徒和天使又变得颇为时髦了,但我禁不住怀疑,年代是否还有别人像他一样熟知这些圣洁人物。齐奥朗仿佛从远处聆听我,眼里燃起淘气的光彩,嘴唇紧闭。他已经从这个纷扰的世界中抽身,将文字的华美之袍留在我们手中,供我们大伤脑筋。我的作者并未死去,他不过是遁入了另一个世界,活在彼处,引诱、撩拨、挑战他的读者,刺激她奋起直追。从此我将跟随他,踏上读者寻找作者之途。初次发现他会是在哪里?

罗马尼亚,年代中叶。意气昂扬的青年,已然是新生代知识分子心目中的明星作家,齐奥朗长时间泡在一座特兰西瓦尼亚图书馆里(位于故乡锡比乌)孜孜研读圣徒传记。这位当代的圣徒传作者,“梦想”自己是“这些坠落于天堂与地狱之间的〔圣徒的〕年代记编者,他们内心激情的知己,为上帝而失眠者的历史学家”。问题自然随之而来:一个健康正常、公开承认恋慕生命、在*治上积极进取的小伙子,为什么会想要“擅闯天堂”,一窥圣徒的秘密?在尼采《善恶的彼岸》的一个段落中,或许可以找到部分答案:

迄今,最强有力的人在圣徒面前总是谦恭地低头致敬,视圣徒为克己和绝对自愿守贫的难解之谜——最强有力的人为何会如此俯首称臣?他们在圣徒身上发现了……高人一等的力量,它愿通过这种克制来验证自身;在意志的力量中,他们认出了自己的力量和权力之爱,并且懂得了如何荣耀它:他们荣耀圣徒时,便荣耀了自己身上的某种事物。此外,对圣徒的沉思使一种怀疑出现在他们心中:这么严重的自我否定和反自然行为不会是一无所求的……总之,这个世上的强力者学会了去拥有一种新的恐惧,他们发现了一种新的力量,一个陌生的、尚未被征服的敌人:那就是迫使他们在圣徒面前停下脚步的“强力意志”。他们不得不去质疑圣徒。(56)

齐奥朗印证了尼采的洞见,他在《眼泪与圣徒》的首页即声明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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