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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医高人说见病治病是庸手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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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人说:“医有上工,有下工。对病欲愈,执方欲加者,谓之下工。临证察机,使药要和者,谓之上工。”审因求机的,才是上工;而下工呢,不辨病机,只执药施为,千人一方。

反观当今,无怪乎有人说,现代的中医已经看不好病了,主要就是因为一脑子的西医病名!

医院里已经看不到中医了。比如听到甲亢,就开一个甲亢的方,病人又说胃痛,加两味胃痛的,又说腰痛,再加两味对付腰痛的;心肌梗死就用益气养阴、活血化瘀,高血压就用治疗肝阳上亢的药,已经形成套路了。

无奈的是,现在的很多中医一辈子就是这样看病的!

西医的病名其实强调的多是病之果、病之形,而中医的诊治强调的是病之机、病之因。在治疗上,一旦中医跟着西医的病名走,十有八九误入歧途。为此很多中医大师从自己的行医经验和教训中悟叹到:“只在六经上求根本,不在诸病名目上寻枝叶!”

清代名医高鼓峰,被誉为“清代医中奇人”,以擅治杂病见长,他提出切不可“见病治病”。

所谓见病治病者,即见有热之症则用寒凉、见有出血之症则用止血、见有咳嗽一症则用止咳、见有腹泻则用止泻。犹如兵来将挡,见招拆招,虽为一般医家治病之常法,但看起来是治一病,其实是只治一症,不得中医审病求因,治病求本之法,易出现误治坏证。

高氏不囿于常法,尤其“不得见病治病”的治疗经验,体现了中医治病重视审病求因、治病求本的特点,值得学习。

不得见汗止汗

出汗为人体的生理现象,如在天气炎热、穿衣过厚、饮用热汤、情绪激动、劳动奔走等情况下,出汗量增加,都属正常生理调节现象。而重要的是,在感受表邪时,出汗又是驱邪外出的一个途径,外感病邪在表,需要发汗以解表。

所以,临床上对于汗症的治疗,普通医生多采用止汗之法,而高鼓峰认为,不得见汗止汗,应当追究出汗根源,查找疾病病因,求因治本。

他曾经治疗一桐乡女子,十一月发作寒战发热,忽冷忽热,冷时寒从背起、头重腰痛,很快又变成烫手高热,汗出不止,每天发作数次。

他直言:“此太阳经疟,用大青龙汤可也”。

家属大惊失色说:“病人连着五六天发烧了,精神萎靡,况且体质素虚,能经得起这样的虎狼之药吗?而且我听前医说,医理中有‘有汗要无汗’一说,出汗只宜桂枝,她出汗怎么多,而你还用峻汗之药,岂不谬哉?”

高鼓峰笑答:“无需多虑,按我说的,其病必除!”

当晚患者汗犹未止,进一大剂即熟睡,次日竟然热退无踪,之后以补中益气汤调理而愈。

按:本案原有“汗出不止”之证,故他医言“有汗要无汗”,即以“见汗止汗”之常法治疗,用补法收汗止汗。高鼓峰信守己见,不被“汗出不止”迷惑,坚持辨证求因,反而用含麻黄、桂枝发汗之药的大青龙汤治疗,竟获疗效,谁不惊奇?

不得见热清热

自《素问·至真要大论篇》提出“寒者热之,热者寒之”的治则,“热者寒之”即成为治疗热性疾病的常法,直到金元时期李杲倡内伤热中证,提出内伤发热可用“甘温除热法”治疗,清代王清任提出“活血化瘀法”治疗瘀血发热,人们至此方才明白:治热原非一法。“不得见热清热”也成为粗工与高手的区分线。

高鼓峰曾治疗一妇人,患有内伤症,又刚好怀孕八个月。身体奇热无比,烦躁不安,伴口渴,舌苔焦黑。

前医均投以寒凉治之。独高氏言:“无论内伤,还是表症,都须先安胎,后攻邪。今两手脉数大无伦,虚热盛极!奈何庸医多用寒凉,阳受阴逼,其能久乎?”

遂投以滋肾生肝饮,此药乃其独创,在六味地黄丸基础上加柴胡、白芍、当归身、山栀、枣仁。取六味地黄丸滋阴,山栀降火,柴胡疏肝解郁,当归、白芍、枣仁养血柔肝,更适用于阴虚之郁证。

一剂而热退,继用补中益气汤而愈。

按:身体壮热,口渴,舌苔焦黑,都是热证的表现,常法当是“热者寒之”,也是符合《黄帝内经》之旨。

但高鼓峰诊断此症为内伤证,属内伤发热,所以当用补中益气汤治之。但考虑证见壮热口渴、舌苔焦黑、脉见数大无伦,是阳邪燔灼,脉已无阴,故此时不能遽投参芪升补之剂,否则阳火愈旺,而阴愈受伤。

因此,高氏先以滋肾生肝饮甘温滋润之品救阴,继用补中益气汤而愈。可见高氏治病,能不囿于经旨常法,坚持辨证求因,最终以甘温之法退去了热证,显示了其“治病多奇中”的特点。

不得见血止血

血证以出血为突出表现,随其病因、病位的不同,而表现为鼻衄、齿衄、咳血、吐血、便血、尿血、紫斑等。临床上出血证的治疗,多以见血止血为常法,如清代唐宗海《血证论》中说:“血之原委,不暇究治,惟以止血为第一要法。”

而高鼓峰认为出血证,应当追究出血根源,如有瘀血留著,甚至可用活血法治之。

他曾经治疗一妇人,产后恶露不尽,竟有六七日,鲜血奔涌,兼发热口渴,胁痛狂叫,饮食不进,病势甚重。

家属已经找过多名大夫看过了,有的用四物汤调理,有的开山楂、青皮、延胡索、黄芩等行血药,全都无效。有医者指点须请高氏诊治,方有一线生机。

高至,见诸医议论纷纭,无一确实。细切其脉,洪大而数。

高曰:“此恶露未尽,留泊血海,凡新化之血,皆迷失故道,不去蓄利瘀,则以妄为常,曷以御之?’

遂以醋制大黄一两,生地黄一两,桃仁泥五钱,干漆三钱,浓煎饮之。众医皆失色:“产后大虚,药毋过峻否?”

高哂然而笑:“生者自生,去者自去,何虚之有?”

家属急忙熬夜予饮之,果然患者一夜安睡。次日早晨下黑血块数升,诸病如失矣。复用补中益气调理而痊愈。

按:鲜血奔注,说明出血量大,多数医家会考虑用见血止血之法,多采用苦寒收涩的止血药,然而有时效果并不显著。

高鼓峰认为,出血如果一味止血,就会瘀血不去,新血不生,“不去蓄利瘀,则以妄为常,曷以御之”。此时用大黄、桃仁等止血,实合大禹疏浚治水之意,有因势利导,不止自止之妙。

不得见病治病

中医治病的特点就是不囿于病的表象,而是抓住病根,追根究底。只会常法,只会“见病治病”的医家,不能称为高手,只能算是粗工。

诚如李可老中医所说:“见病治病,不顾两本,妄用苦寒攻伐,医之罪也。”

高鼓峰曾治一吴姓妇人,孕后胃口瞋胀,不思饮食,伴口渴、下利,无精打采,脸色很差。前医以消导法及寒凉药与之,病情反而更重,且出现胎儿不安的情况。

高氏诊察后判断:这根本不是什么大病,无非是得于饮食后服凉水所致。投以大剂理中汤,数剂而愈。

按:水能灭火,患者饮食后服凉水,损伤胃中阳气,故胃口瞋胀,不思饮食,下利;阳气不能蒸腾水液上行,故口渴,面少精采。

高氏治之理中汤,以益胃中阳气。而见病治病的医家,只知见胃口瞋胀,不思饮食,则用消导;见口渴、下利,则用寒凉。

后有医家见此医案,叹曰:“古今来弄假成真,而求生得死者,十中宁有八九也,冤哉!”#发文集龍卡瓜分百万现金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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